镇北王府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打湿,四周挂着的镇北王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时,萧承钧正倚在偏院竹榻上,听着青奴转述前院传来的动静。
"小翠那丫头嘴严实得很,"青奴把温热的药碗递过去,指节在他手背轻叩两下,"方才我看见二夫人房里的春桃往柳氏院子跑,怀里揣着锦帕——定是把公子能站起练拳的消息带过去了。"
药汁苦得发涩,萧承钧却笑得眼尾微弯。
他早算准了:柳氏最恨他这庶子还有翻身的可能,若知道他"服了断骨散竟能勉强运功",必定要在演武场上当众拆穿。
而他要的,正是柳氏急着看他出丑的那口气。
"去把我那身旧青衫找出来,"他抹了抹嘴角的药渍,"袖口破的地方不用补。"
青奴一怔:"公子这是..."
"要让柳氏觉得,我不过是垂死挣扎。"萧承钧指尖摩挲着床沿的木雕纹路,"她越笃定我是废物,便越会把底牌亮出来——比如藏在演武场地下的那批精铁。"
演武前夜的月亮又大又圆,像块浸了水的玉。
萧承钧裹着青奴的棉袍,跟着老仆绕过后院的狗洞时,衣襟被夜露浸得发凉。
铁坊的门闩锈得厉害,青奴刚要动手,门内突然传来"当啷"一声——是铁锤砸在铁砧上的余响。
"谁?"
沙哑的嗓音像砂纸擦过粗瓷。
萧承钧掀开门帘,见火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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