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挑眉道:“刺客们先是以裴云贴身小厮的身份进入内宅,用武道秘法使裴云昏迷后,他们便来到裴戎的院落诈走他的长随。随后这些刺客给裴戎灌入大量的烈酒,却没有直接杀死他。幸好我大姐今日回府,也幸好我在她身边安排了高手护卫。她在察觉蹊跷之后,将刺客引离裴戎身旁,然后由我的护卫将刺客们擒下。”
洛庭平视前方,神情逐渐凝重起来。
裴越继续说道:“裴戎不过是一介纨绔,早就远离朝堂军中,这几年先是关在上林狱,然后又幽居定国府内,想来不会有什么仇人,更何况是不惜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混入国公府行刺。更令我不解的是,若真有人恨他不死,那么在我大姐发现异常之前,这些刺客有充足的时间杀他一百次,为何他们要大费周章,试图用烈酒生生喝死他,制造出他是正常死亡的假象?”
他目光幽深地望着洛庭,一字字道:“洛大人,可否教我?”
洛庭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殿下是想说,这些刺客并非是为裴戎而来,其实是想对付旁人?”
裴越摇摇头,漠然地道:“刺客们宁死不肯开口,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,如此行事又有何目的,或许只有天知晓。”
洛庭目光一凝。
他当然能够听出裴越语气中的疏离,想来是在上个月底的大朝会上,他作为群臣的代表掀起约束裴越的浪潮,从那时候起便有一道裂缝横亘在两人中间。
洛庭想起去年深秋在那条宽窄巷中,他和谷梁因为开平旧事分道扬镳。
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。
然而他身为大梁执政,累受数代君王的厚恩,如今更是朝中可以直面裴越的寥寥数人之一,无法仅凭个人的爱憎随心所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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