蒿礼还活着,恐怕裴越也不会强逼着宁怀安辞官。
裴城显然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些腌臜的人心鬼蜮,便对萧瑾说道:“朝廷能够安稳如初,多亏侯爷居中转圜。”
在他看来都中先前已经酝酿出一股黑云压城的态势,宫里那位太后娘娘和朝堂诸公能够偃旗息鼓,肯定是因为执掌军机大权的萧瑾亮出反对的态度。
然而萧瑾闻言微微一怔,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其实此事与我关系不大,你那天离开之后,景仁宫的女史便带来太后娘娘的口谕,只说陛下已经确定由禁军负责圣驾防卫,守备师则全心全意地镇守京都。从始至终,我都没有——”
他忽然止住了话头,眉心微微皱着。
裴城微露讶异,他没想到会是宫里主动做出这个决定,却不知是吴太后改变了想法,还是拗不过天子的坚持。
仔细想想,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。
因为一时间心绪翻涌,裴城便忽略了萧瑾突然变化的神色,等到他理清楚心中想法时,入目所见是萧瑾略显古怪的笑容,然后便听这位右军机意味深长地问道:“我记得那日伱说过,只要你还是守备师主帅,便会依照你的准则行事。倘若明日祭天大典开始后,晋王竖起反旗背叛朝廷,你是否真能与他刀兵相见?”
裴城一愣,旋即下意识地反驳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
萧瑾笑了笑,轻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莫要紧张,玩笑而已。”
“侯爷,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裴城终究忍不住批判了一句,抬头看向北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队伍,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到一抹忧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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