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看他,还有人好心地问:“你没事吧?你的脸好像起点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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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意摇着头,低着脸往角落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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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头眼泪不会滑落脸颊,他要撑着这个状态,直到他找到一家卖过敏药的药店,或者等他回了校,回了家,翻出药膏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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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想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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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自小交不到好朋友,作为第一个好朋友,甚至促成他后来组成乐队的,是梁听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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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交到这第一个好朋友雀跃过多少回,开心过多久,现在想起来就有多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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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根到底,还是明码标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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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一开门,盛意绕出去就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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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投来的视线总是很刺眼,打量的、担忧的、甚至还有异样的,他似乎被架在了展览的高台上,任人观赏,任人取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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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耳边就总有这些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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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说他“哭起来真丑”,说他“脸红红像猴屁股”,说他“装装的话说多了被反噬了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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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小时候才总憋着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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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和梁听叙认识后,每次流眼泪都有人替他挡着,替他抹药,告诉他“不是什么大事,憋不住就哭,我帮你带着药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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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梦境破碎,一切起源于标号的尺码,一切都是有价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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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奋力也脱离不了价格,也适应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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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鱼,等等,”熟悉的拥抱袭来,还带着粗重的喘气声,似乎跑得匆忙,“你听我说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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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听……”盛意想推开梁听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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