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不由得暗暗感叹:泽公子褪去周身寒意时,还真是俊朗非凡啊!
祁泽指尖拂过琴弦,余光瞥见阿允灼灼目光,却仍垂眸拨弄琴弦:“我脸上可是沾了什么?”
“没有!我只是觉得,泽公子……真是好看!”阿允明眸眨动,那笑意就绽放在眼角眉梢处。
祁泽愣了一下,喉间一滞。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好看,自己好不好看他其实是分不出来的,毕竟从小到大在他的心中,只分善恶,不分其他。
可是他第一次想到好看这个词的时候,是在什么时候呢?
他的睫毛微微颤动,想起了几日前阿允在树下转身的那一幕,那是他第一次对“好看”有了具象。
此刻银纱月影透枝桠,秋风曳叶簌簌响,寂静中只剩几声清越的鸟鸣。
“泽公子?”阿允看他不知为何愣了神,轻轻唤着。
男子这才回过神来:“胡言乱语,今夜去将《涤心咒》抄写一遍方可入睡。”
自从阿允被允许在苍云顶上修习岐黄之术,她便被祁泽要求每日清晨都要先抄录一遍《涤心咒》以定心神。
她本就对笔墨之事兴致缺缺,笔下字迹歪歪扭扭,今晨才惹得祁泽忍俊不禁。而今听闻要多抄一遍,阿允双眉紧蹙,满心都是抗拒。
“啊……我不说了。”
话音未落便提着裙角起身,又朝着祁泽福了福身:“方才瞧见房间里的窗棂还落着灰,就先不扰公子清净了,我这就去擦拭干净!”
她顾着赶紧溜走却没看见——祁泽的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