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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当我这十年花下的心血,都拿去喂狗了,陛下这声哥哥,草民当不起。”
这一番话牵扯开太大的情绪波动,刚说完,青年便低低地咳了起来,下意识地捂向心口的位置。
那是他曾经替穆禾野挡过箭的地方。
“我信!我信!哥哥放心,我不会再做什么,你莫生气。”
十年前,太医就说过这处箭伤会留下病根,日后万万不可动怒,这些年,他从未惹过对方生气,静心细养着,方才当真是混蛋,竟然追问不休。
暴戾恣睢的新帝第一次,在心下将自己痛骂了一顿,还不忘替人捋一捋后背,顺顺气。
在这副病弱的身子面前,再多的问询都成了苛责,穆禾野凝视着身旁之人苍白的脸,心想:
其实有什么关系呢,只要这个人能好好活着就行了。是他太过贪心了些,竟然忘了最开始的愿望,不过是希望:
病秧子能长命百岁。
好一会,屋内的咳嗽声渐渐压了下来,许风亭看向身旁难得安静的少年,眉宇间的冷色稍减。
还不算太坏,教一教还是能听话的。
幼时在宫中的日子并非全然无用,它让缺爱的孩子早早体会到了人情世故,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已刻在了骨肉之中。
几乎是在许风亭心绪变化的一瞬间,穆禾野就注意到了对方态度的缓和,他抓住时机,出声问了句:
“哥哥是否对我也存在点误会?你原以为,我喜欢的是谁?”
那一声声质问言犹在耳,既然说开了,便都讲个明白,他也不想让对方继续误会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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