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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了, 他还有精神体,他的雪鸮。靖霖尝试在图景中呼唤它, 可是什么也没有出现, 就连空气也没有半点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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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了,都没了, 他的精神体、他的爱人、他爱人的精神体,都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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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。就算情绪崩溃,他也习惯性地紧咬着唇忍着声音, 沙哑的哭声有点像报废的卷帘门,粗糙、卡顿。他无助地抱住自己蜷成一团, 就像子宫里的胚胎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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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林猝然传来一道雷动响声, 随后雾气渐渐消散。僵硬的躯体不自然地抖了抖, 靖霖停下哭泣,茫然看了看四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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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不止他一个, 意识到这个事情后,心脏忽地跳动一下,像是水泵在某个特定的频率下猛然灌溉。新鲜血液迅速输送到四肢,每根毛细血管都得以交换氧气分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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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深呼吸,手撑着泥地站了起来,缓慢地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。脸庞紧绷着双腿软绵绵地往声源处走,他不知道自己将会看见什么,遭遇什么。但是失去梁熠后,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让他畏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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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来越近,心底浮现类似近乡情怯的情感。他按着心脏的位置,试图让心房挤压到一起,减少空荡的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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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内,远远出现那株造成一切悲剧的异形种——迷雾之花。再次见到,靖霖还是对这个庞然大物感到震惊。紧接着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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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熠,活生生的梁熠,正站在花下,伸手准备去触碰花朵。靖霖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,随着猛烈跑动灌进肺部的冷风引起一阵火辣辣的痛,整个胸腔剧烈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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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眶里不知是风吹还是情绪压迫溢出的湿润,靖霖胡乱抹了一把脸,飞扑到梁熠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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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抬起眼,梁翊眼眶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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