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怀中竹编的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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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默然无声地看了那张布满紫斑，已经开始溃烂的面孔一会，伸手盖上她的眼睛。腐烂过度的皮肤已经松软得像是凝冻，嬴寒山的手因为小心而微微有些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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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这件事，嬴寒山慢慢直起身，那对明黄的眼睛一瞬在死气中亮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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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人大概六十多岁，发须花白，头戴箬叶冠，身上一件朱红撒花对襟道袍，道袍上有青赤白黑黄五个手举乐器与兵刃的小鬼，弯曲的骷髅脊椎花纹头尾相连，连成宝相花一样的文饰，正正缀在道袍的对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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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呵呵地看着嬴寒山，虽然一把胡子眉毛给这笑容增添了点生搬硬套的和蔼，但还是架不住骨相透露出来的獐头鼠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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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友啊，”他曼声说，“这无冤无仇，无缘无故，你何故坏我阵法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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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回头看了看那堆积的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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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立的阵，你杀的人么?”她没什么喜怒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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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瞬间贺仙人心里有些打鼓，为眼前这女子波澜不惊的态度。那双眼睛可真是怕人啊，即使是瘴气林中的凶兽也没有如此充满杀气的眼睛。他不动声色地催动了阵法，暗暗用死气做锁链扣上她手腕与脚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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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仿佛无知无觉，毫不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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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也是也，此地正是贫道所设的‘引火燃灯阵’，小友如此冒失无礼，径入阵中，可是有些不把贫道放在眼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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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好像终于发现了自己被束缚，抬起手看了看绕在身上的死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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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淡河县的瘟疫，也是你做的?”她只是看了一看就放下手，接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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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仙人几乎感到稀奇了，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?为何还如此气定神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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