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
条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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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关系就像人和蚂蚁，人碾死一只蚂蚁，连脏手都算不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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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白，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去，连带着看自己这匹原先的坐骑也不顺眼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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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马不知道主人在想什么，即使知道马也不会生出人一样的怨恨，它只是衔着辔头，沉默地走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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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渐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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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出发到现在，这一支队伍走了八日。照舆图估算，淡河县城已近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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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遥远的，被日光晒得发白的地平线上，似乎能隐约窥见它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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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河县城大疫的消息在出发前就已经传到了峋阳王的王陛之下，现在柯伏虎不用眼睛看都能估计出那城里是个什么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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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，他胸腔里郁着的气又膨胀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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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一座疫城实在是让人晦气的事情，城里不会有多少人，也不会有多少战利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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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收了马的偏将军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这是趟好差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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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伏虎自己却清楚，带着这两千人长途跋涉地到这个地方来，得到的不过是淡河县城这颗没什么嚼头的瘪果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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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毫不怀疑自己不用怎么费力去叩击它的城墙。现在城中还有多少人能登上城墙作战?五个?十个?他会像是车轮压过干骨头一样轧烂这低矮的土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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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淡河县城的县令是个世家子裴纪堂。这次他们来打的名号也是讨伐裴姓逆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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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伏虎不怎么看得起那些峨冠广袖，涂脂抹粉的文人，更不怎么看得起世家出身的这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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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在脑内勾画出了这个所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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