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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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着他的眼睛, 嘴角不住地颤抖，手腕也不住地颤抖，一缕日光在剑背上跳动, 反光照在他脸上也照在她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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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?哈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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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纪堂听到她笑了，很轻的笑, 却震得整个身体都在抖。嬴鸦鸦仰起头, 对着天空急促地喘息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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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啊，你告诉我为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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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好笑啊，怎么会有这种事, 这是谁写的我的命，谁写的你的命?我原本已经不想喜欢谁了, 我原本已经受够了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开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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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我喜欢上你, 喜欢上一个裴家子，然后知道他是灭了我全族的人的儿子?为什么, 为什么你瞒着我直到这个时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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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，哈哈……为什么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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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要哭喊，想要尖叫，想要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，可她只是发出了一声很轻的气音，用空着的那只手抹了抹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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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那只手放下的时候，嬴鸦鸦还是那个姿态顶好看的嬴鸦鸦，她没有哭，没有再发抖，过去十几年流淌在骨髓里的骄傲在这一刻燃烧起来，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骨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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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要一个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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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一片混乱，她看不到裴纪堂的脸，看不到他的表情，看不到自己拿剑的手。天地间的一切都融合成闪闪发光的光点。在巨大的耳鸣声中，在混乱得快要把她击溃的思绪里，她想要她的爱人给她一个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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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纪堂，”她说，“你告诉我，你究竟认不认裴厚之是你父亲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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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觉到裴纪堂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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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她走过来，一步，一步，把斜着的剑刃递上自己脖颈，一直到它边缘浮现出浅浅的红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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