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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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鸦鸦没有放下手里的匕首：“裴刺史在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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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孖眨了眨眼，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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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件事阿姊和裴刺史都知道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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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孖还是没说话，他很轻地吐出一口气，慢慢往她那里挪了一步：“回去嘛，外面冷嘛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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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，嬴鸦鸦突然闪身，急促地从林孖身边躲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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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小影子真像是一只鸟，顷刻间就一头扎进雪中，林孖向前追了几步，看到她始终没松开手中的短剑，终于还是没敢上手去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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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坏了喔……这真得去烧火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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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鸦鸦一直在向前跑，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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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上的雪变成各种各样的颜色，有折断的旗子，横插的刀兵，脱落的皮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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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还有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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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已经被新雪盖上了薄薄一层，变成暧昧不清的浅粉色，很像大雪中什么花的影子，踩上去却像是铁一样又冷又尖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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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鸦鸦的大氅已经湿了，她的鞋里也进了雪，眼前的雪地无休无止，仿佛就是那张跑不到尽头的屏风。终于，在她因为脱力跪倒在地前，有一个轮廓出现在她视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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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身上是一件暗青的氅衣，风吹起来时里子却是白的。她记得那件大氅，是冬初时城里成衣铺送过来的。原本定的是白面黑里子，裴纪堂却说淡河土赤，秋冬扬尘，白色穿不了多久，叫人反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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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月下，月光照在他肩膀上，一层淡淡的玉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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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纪堂!嬴鸦鸦喊，没喊出来就开始咳嗽，她跑得太急了，气息噎住了喉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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