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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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啷。嬴鸦鸦站了起来。她的袖子带了一下食案，满桌的食器就跟着蹦跳起来。那些哭泣的人都露出畏惧的脸色，只有刘承业没有后退，他的眉眼突然悲伤起来，声音也低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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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将军曾经救了淡河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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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闻她孤身入城，平此地瘟疫，斩敌军首将。北击峋阳王军，救踞崖关一城百姓，西行定殃民恶教，复臧州平宁。”他说，“大将军是好人，也会一直是好人，古来帝王，哪一个不是圣主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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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杀我们又有何错，杀您又有何错?她既然已经杀了一人，又何妨再继续杀下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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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站在下首的男人低着头，眼睛却盯着嬴鸦鸦从高处落下来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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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替她把想说的反驳都说完了，于是她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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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可以说嬴寒山不是坏人，她可以说她有苦衷，但说一千遍一万遍，她都没有办法忽略那个核心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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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嬴寒山杀了裴纪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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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到一声叹息。嬴鸦鸦坐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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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承业低垂着的脸露出一个微笑。她很虚弱，情同血亲的阿姊杀了心上人，她现在本就该如此迷茫。他不需要她激进，她只要迷茫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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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道阿姊为何如此，”她说，“但我父母已失，叶家不存，我同阿姊亲妹没有两样。我不信阿姊会杀我，有我在，我就会保下你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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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弱。这句话同样虚弱。刘承业几乎想大笑起来，他见过上首这位长史强硬的样子，她是心肠如铁的人啊，与那张柔和漂亮的面孔丝毫不符，如果她此刻坚定，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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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一言，”他合手，“请长史明察。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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