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4章

更多的人来了，他们的脚步声隐藏在王冕悬珠的碰撞声中，杜泽牵起妻子的手，在她经过时微微低头，蒸饼娘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半旧的篮子，篮子里装满新鲜的荠菜。青簪夫人着甲佩剑，她微笑地注视着远处的图卢，又把目光拉回嬴寒山身上，那些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此刻来到淡河，在嬴寒山余光无法看见的地方注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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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路走到尽头，嬴寒山登上最高处。礼官开始念诵祭天的文书，她看着火焰吞噬这张锦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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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无宜走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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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今天穿得很郑重，一身新制的皂色翻领胡服，身后左三右三跟着六个无家众，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器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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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民，渔民，铁匠，木匠，商人，游医，这些以双手谋食的黔首沉默着，等待无者为他们引荐一位新生的领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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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宜取下不识剑，单膝跪下双手托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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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无家传人也，”她说，“今以旧例，为王献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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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剑献于仁而不献于戾，献于贤而不献于庸，献于天下王而不献于一人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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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剑所奉，皆是民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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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识剑的蛟鞘在日光下泛着冷光，紫色的龙气盘缠在剑身上。嬴寒山伸出手，她稳稳地握住了剑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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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一刻，嬴寒山又看到了曾经见过的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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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仍旧看到广厦，看到大道，看到亿万条金色所组成的通天之路，也仍旧看到血池，看到尸骨，看到无数条血线牵拉着她的手肘。在这光明与血腥交叠的边缘，一把模糊的剑形悬在半空，仿佛在等她开口。嬴寒山直起后背，望向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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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同一条路。”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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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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