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佩剑的那人最后一个洗手,其实他身上根本没有血,只是剑上有一点猩红,他用半干的布擦过剑,雪白的剑身就露出来,只有剑背上的铭刻还残着血,暗红的一个无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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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逃走吧,同乡们。”他说,“朝廷既然将咱们全家带走,所作的东西又是不可外传的机密,那么即使做出来了,也得不了返乡。最好也不过是随军征战修理兵器,最坏恐怕就是一条死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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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看这些人皮牲畜,有哪个把咱们当人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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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……”有人讷讷地应,“前面还有几个官差睡着,咱们,咱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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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咱们了一阵,咱们不下去了。衣袖上还有血迹,身后那尸首还摊在地上,纵使前面有几个官差那又怎样?只能一并杀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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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是看出眼前人的踌躇,佩无字剑那人一哂:“前面的那几个官差便交给我,纵使有一天拿住了你们,也只说是我这个强人混入了队伍,截杀官差,你们逃出来了便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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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沉默着,那个瘸着腿的丈夫却突然和妻子一道站起来,那夫妻俩湿漉漉地过去,扑地跪下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哐哐地磕了几个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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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人!”他们说,“今日若是无有你,我们一家子定要被害在这里!留恩人一人在这里是不当人子,忘恩负义,今后我们一家子就跟着恩人,恩人叫我们作甚我们便作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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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起了一阵小小的议论,有人在叹气:“如今已经离家不知多远,纵使逃回去也保不齐要被县官捉拿,怎么逃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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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着那些官差去十有八九是死了,这也是救了咱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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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,最终合成一个声音:“恩人!英雄!我们不好逃啊!您既然在这里,那您报个名号,带我们走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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佩剑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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