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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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芦平原是平坦的，但要想截击在白芦平原上的人，不可避免有几道山谷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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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山谷陡峭复杂，山脊狭窄，纵使山羊也难在其中攀爬，兼以雪雾弥漫，上山路陡，本来是不适合伏击的。但那其中有另一样危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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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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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几秒钟黎鸣铗觉得另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边，或许是睫上融雪带来的幻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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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人冷淡地用侧影对着他，一双金色的眼睛望着前面不知道什么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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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场景熟悉极了，在前往北方拔钉子时，她就是这样凝视着逐渐迁走的牧民，可是那时的她很快转过脸来，对他露出了柔和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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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会回过头来了。黎鸣铗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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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毕竟已经是敌人了。”他默念着，“你和那些牧民不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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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雪结成的水雾从他眼睫上抖落，消失，那个沉默的影子不见踪影。黎鸣铗直起后背转过头，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动摇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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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前从营中带出的七十头健骡何在?”他说，“全部都赶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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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夹杂着细微的雪粒，拍在脸上有割面的痛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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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排头的骑兵拉了拉脸上的挡风面具，他必须尽量小口呼吸，避免呼出的白气打湿面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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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队伍像是一条深色的蛇形，沿着曲折的灰白小路向前。前方奔走的斥候策马回返，跑到最前面的两位将领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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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报，前方已至谷地，约莫六里有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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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一石颔首，眼光瞥向自己身边那位，何翠子摘掉了面具，取下头盔，正在用左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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