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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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散的队形逐渐合拢，有撑不住的骑兵趴在了马背上，幸好没有掉下去。何翠子沉默地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士兵，脸上的血已经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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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做得很好她是从州北人，见过危险的皑皑大雪，所以在进谷前做好了防备。去援助的近路只有那一条，他们没法绕远。就算是在雪崩中她也应对得当，但凡走在前面的是燕字营而不是她的部下，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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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可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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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出了一声咆哮似的哽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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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一石清点过人数，慢慢走过来了。他犹豫一下，还是把手放在她肩膀上，稍用力地拍了拍。何翠子仰起头看向他，看到一块被递过来的布巾，赵一石指指她脸上的血，随即把目光移动向远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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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情况紧急，必须上报启王殿下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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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翠子接过布巾擦了擦脸，那痛苦的表情就跟着血迹一起被抹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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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驰援受阻，”她说，“乌骑军或成孤军。如果第五靖再派人截击，战况会倒转……你说得对，必须立刻知会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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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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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地起了白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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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芦平原忽然笼罩进一片茫茫的素色里，叫人看不清东南西北。图卢·乌兰古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筒，爱惜地在袖子上擦了擦，那是海石花送给她的礼物，可以看到几十丈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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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茫茫的白雪中，图卢望见一个影子，它好像从地底惊醒的苍龙，正缓慢地靠近军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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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靖的王旗被风镀上一层白雪，望夜骓嘶鸣着，那双浅色的眼睛看向远处。在那里有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，风雪把她们的身影隐藏成一片灰色。在这样的烈风中谁也无法判断距离，谁也无法看清远处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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