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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匹明金色的马沉重地呼着气, 雪就在它的鬃毛与眉骨上结出一层冰花, 衬得它不像是马,像是什么赤金鬃青玉鳞的异兽。它低下头挡住一阵突然卷来的雪风, 再抬头另一匹马就到了跟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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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匹淡青近白的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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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大概是整个队伍里负重最轻的马了,背上既无马甲,也无全套的刀剑兵戈与皮甲铁甲。骑着它的那人罩在一件霜青绲狐毛,半边脸颊隐藏在蓬松且柔软的狐毛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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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情的人看到他,定然会轻声叹息起来,这是多么美又多么弱质的一位公子,却被放在这样风雪肆虐的战场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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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因为寒冷而无血色的嘴唇!看他积了薄薄一层雪花的头发!启王是何等狠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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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弱质的美公子转过脸来,半边如同莲花一样裂开的脸颊就平复如初,里面弹出的花藤也收回来。他摸了摸裂口的位置,对嬴寒山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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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西北向,约莫还有两日多路程,”苌濯说,“急行军的话,两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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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寒山点点头,呼出一口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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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出战前,她借着苌濯的手稍微作了个弊,在几路分兵的将领身上都留了个护身符,里面装着苌濯的一节花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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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她等于拥有了一个大型雷达设施,以苌濯为接收源,可以感知到那几支军队的动向。她知道图卢在前进,应该是和敌将的第一次交手胜利了,也知道同时派出的军队受阻,正在绕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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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出意外,第五靖应该设了重兵,等着收口袋截击没有等到来援的乌骑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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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靖赌了一把,赌截击军队的一定能拦住何翠子和赵一石,他赌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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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战争才刚刚开始,角星的定式堪堪走完,后面的变数还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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