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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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，在这个草木丰润的晴朗午后，他只像一团被雾裹着的孤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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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未成耳边的声音很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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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位名义上的师尊警告过他，修道之路以百年为计，如果强行突破，就像是用蝼蚁之身承载巨石，顷刻间就会被压为齑粉。从芜梯山上有修仙者至今，此类事情不胜枚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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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得不这么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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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在那石台上逐渐恢复呼吸时，他的四肢百骸中只有铅一样沉重而冷的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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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结束了，他本该就在那雪中长眠，为何此刻魂魄又回到了这具蛇的身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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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河的事情已经尽托故友，和鸦鸦的情愫也随着裴纪堂这个身份的消失而殆尽，他究竟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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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某种细微的花香从唇间渗了进来。他用手去擦，擦在指腹上一点淡淡的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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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胭脂的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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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去想那一点口脂是哪里来的，擦在指尖的那一点红色很快融化，给尚无血色的指腹抹上一层淡淡的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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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有一团火在他的指尖烧了起来，顺着骨髓一路烧到胸腔，烧得他几乎感到痛苦。是她吗?是她吻了那具无生气的死骨吗?在他这个奸佞之子自作自受地死在雪中后，她来见了他…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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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能死，在弄清楚这件事之前，他无论如何也要挣扎着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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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恢复的身躯弱得难以行走，那些仙门中的医修也说不好他到底要多久才能离开九旋峰。“如果凡间无人在等你，”他们说，“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。凡人经此一劫不死已经是大造化，擅动只会损伤天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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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能安心呢?那团火烧得他五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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