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人恶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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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漱口刷牙，一头闷进被子里，势必要忘记今晚的一切，就当没有伸过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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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晖安慰自己，这么多年不该习惯了被人这样对待吗？落霜不爱吃那就不吃呗，他没有发脾气，也没有打人，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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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着，心里还真舒坦了些，乐呵地捧着设计图纸，这是第一个属于他的私人财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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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来源于落霜，但是......但是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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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晖皱着眉，这种情感太复杂，他理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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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人静，落霜在房间里给自己换药，怎么也包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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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假手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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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是在军部训练，还是上阵作战，只要没有昏迷，他的伤势都是自己处理，联邦军部的医生只负责检查他的身体恢复情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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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屡次手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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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霜气闷，把纱布丢在一边，看着胸口狰狞的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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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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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腥混着药味，刺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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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口快要结痂时，痛痒如百足之虫钻入体内撕咬翻滚，从胸口钻入心脏啃咬着某个地方，令人心痒难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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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门口，披上外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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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余晖的房门时，落霜停顿了一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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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落到门把手上，短暂停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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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开灯，三岁起就和白虎训练，八岁那年，曾在广袤森林里潜伏七日，恰巧遇到间谍组织暗送军火，他和白虎一路潜藏，最终端掉了一个窝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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