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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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左右环视着周围，发觉在这地儿活动的东西无非就是两类：一是一眼可辨的鬼，胸前血窟窿者有，脑袋开瓢者有，更有甚者，单剩一副人骨，皮肉不知所踪......二就是数眼难辨的活物和死物，都是一副正常人样，除非动了灵力试探，否则压根看不出是死是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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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再往外，便是略显诡异破旧的集市小摊，卖吃食的、卖装扮的，几乎和凡尘里相差无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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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鬼域里也有寻常过生活的人......”宴玦将思绪归拢，忽然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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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语带夸耀地点点头：“世界万万年，总得允许有自然生老病死的朴实人不入轮回道。”他转过脑袋，看向宴玦上下打量起来：“你如今修为能到何程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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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微微凝神，将眼睛闭上了，待重重呼出一口长气，才重新睁开：“七八成吧......”他稍加思索，再次开口问道：“这里怨气的影响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小很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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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这里还不是真正的鬼域......”重尘缨勾了唇，将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远方，“这里人鬼共存，只能算是鬼域的边境，若是越过鬼市，怨气更为浓厚，对灵力的压制便远不止如此了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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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偏过头，冷不丁问道：“你很了解这里......来过很多次？”他没说是来过鬼市，还是所谓的鬼域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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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也偏过脸，直直和他对上了视线，懒懒拖长了嗓子，答得闲散又从容，没往宴玦坑里踩：“若是鬼市，的的确确来得不少，可若是鬼域深处......”他忽然伸了根手指，凭空朝上点了点：“哪个凡人敢私自到她的地界来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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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把那审视的视线收回来，缓缓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久仰尊者白阎罗之名，凭一己之力独掌鬼域，恶鬼之所以近年来对凡世秋毫无犯，全赖她的功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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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一挑眉毛，没接着说下去，只话锋一转，捏着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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