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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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提起道别，他却只能想到宴玦，想到宴玦问自己的那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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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会因为在乎我，而在乎其他人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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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会因为在乎他，而在乎整个人族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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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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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他绝不会因为某个人动摇早已确认的决定，就连他的二师父也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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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他不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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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和宴玦道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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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敛着眼睛，脸上散漫的笑忽然收回去，叫整个人都拢上了一层阴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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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矾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郁氛围惊慌了神，却也知道自己的目的，便探了手过去，轻轻拽住了重尘缨的衣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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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重公子，您，不高兴吗......”他把声音收得很细，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温顺又绵软，“我可以帮您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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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蓦然一愣，眼睛瞥到了胳膊上的那双揪紧的手。好歹从前也算半个浪荡子，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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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自己在鬼域的时候胡作非为不加收敛，却不知这些腌臜事还能传到妖族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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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山矾都的确是他曾经喜欢的类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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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没躲开那双手，反倒往前一步，离他凑得更近，让人红透了整个耳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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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蝰让你来伺候我？”他刻意拖拽着音调，轻佻又戏谑，“他也是真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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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白纸的山矾受不了那灼热的视线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烫熟了。他企图偏开脸，却被重尘缨猛地捏住下巴，掰过来正正看进眼睛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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