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

碎了一地寒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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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师父......”重尘缨感觉到咽喉里好像浸了血，呛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，视线飘忽不定，连嗓音都隐隐发起了颤，“要杀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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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师父，要亲手杀了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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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皮无规律地打开又闭上，似乎费尽了全身力气来反复确认这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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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身负云阁所有核心秘法，师承楼月归云流止，任何一个身份，只要你想，都可以煊赫一时赤火难息......”楼月归低眸看着，对重尘缨的反应视若无睹，语气依然冷淡，“但也可以凝水刃化冰刀，剖开心肺，取你性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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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阁不会放任这样危险的人成为敌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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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其是云流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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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濒临极限，不断膨胀，不断升温，然后砰得一声爆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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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人，然后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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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一个踉跄，抬手扶在墙壁上，险些栽倒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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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他真的有选择，毕竟那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师父。哪怕在外再怎么凶残冷酷，在内却是笑颜相向，甚至可以插科打诨的师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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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父母，跟着两位师父长大，他们就是他的父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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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打心底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，哪怕因为敬仰偶生卑怯，会因为畏惧偶生胆寒，但依然这样认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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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干了再大逆不道的事，最严重也无非就是拖回来打一顿骂一顿，和世间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一样教训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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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没想到会这样狠，这样毫不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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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自己只是个织布娃娃，心情好了就好玩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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