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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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偏着头，靠在他颈窝里，一条手臂搭上肩膀，听着又跟着他呼吸的频率，终于把沸腾的气缓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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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把食指搭上他的太阳穴，嗓音还有些哑：“头还痛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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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是疑问，却在宴玦的一句“有点儿”说出口前便按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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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了张嘴，却语气凝噎，不知该不该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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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好似感受到他嘴里吐出来的温吞的气，适时接道：“不问问我的眼睛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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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顺坡下驴，立刻接话：“你的眼睛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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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低着头，沉默着，从重尘缨怀里出来，独自坐在了床尾，脑袋靠在墙上，声音很低：“你看到了，我杀了很多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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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落了空，眉头皱起来，赶紧跟过去想重新揽进怀里，却被宴玦挡手拒绝，只能愣愣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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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时封印初定不久，部分妖族流落域内，我奉命清剿，在北洲边境发现了漏网之鱼，也发现了一座孤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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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眼底昏暗，没有光：“我本来是去救他们的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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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，再清醒的时候，却发现所有人都死了，七十玄甲卫，三十二村民，全死在我手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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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深吸了口气，闭了闭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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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，除了我师父，其他人只当是那场斗争伤亡惨烈，除我之外无人生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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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直到最近我才知道，这是心魔，原来那个时候就出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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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口气吐出来，叫重尘缨蓦然一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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