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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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勉强晃了一下，置若罔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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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近乎魔怔地问道：“他还会醒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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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砂抵着牙槽，深呼了一口气：“会，但时间不确定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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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没接话，上前蹲下来，握住宴玦的一只手，着魔般放在自己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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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出去吧，我想一个人陪他。”连声音也忽然轻飘幽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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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砂无话，只无声叹了口气，离开时带上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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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逼仄响尽，屋子里又是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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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间断又低切的抽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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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响环绕，婴儿的悲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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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尘缨近乎跪在床边，一只手抓着宴玦，脸埋在另一只手肘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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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宴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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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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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宴宴，”嗓子和眼泪共同糊在喉腔，涩得发酸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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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我的错，没有保护好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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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，吸着鼻子把脸抬起来，又捧住宴玦的手合十祈求，企图把床上的人叫醒：“你醒醒好不好......求求你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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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你醒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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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离开之前，他还想和宴玦说几句话。因为很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，再也没机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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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玦的睫毛轻轻动了一瞬，却依然没有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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