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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子沿着那条缝隙溢出,程禧的嗓音温柔,吴侬软语更是媚气,走廊经过的几名男客纷纷侧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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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徽园雇了女子乐坊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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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腔调好听。”其中一名男客点评,“我小蜜是苏州的,不如唱歌的女人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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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软?”他们调笑,“声音软,还是身体软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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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名男客慢慢围拢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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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的男人捏紧了门把手,没让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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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对视一眼,清楚踏入这片地界的客人是非富即贵,没必要得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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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脚下刹车,又走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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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柏南?”叶太太微微后仰,盯着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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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禧瞬间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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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叶柏南走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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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,周伯母。”其余太太他不认识,只颔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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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迟了。”叶太太指着程禧,“没听到禧儿的苏州评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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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了半段,怕打扰她,在门外等了片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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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柏南披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,袖子有褶痕,是刚才门缝夹的,因为包厢焚着熏香,窗户打开了三分之一,恰好刮风,他衣角被扬起,硬挺的材质飒飒生风,衬得他长身玉立,格外有仪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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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上前,“程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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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夫人笑了,“柏南倒是不客气,不喊程小姐,直接喊程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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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太们打趣笑,“我们碍事了,要不换一间包厢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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