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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继脸色凝重,想到萧清晏昨日悄悄找上他的情形,不由得暗道:这少年真不愧是云陵萧氏的子弟,心机实在是可怕!
“后门,我等着。”萧清晏说罢,背过身不想再理会他。
都说沈继年轻时与父亲齐名,可她觉得,沈继不配。
君子如玉,纵使千锤万凿,粉身碎骨,也仍然不改玉质本身。
可沈继这样风骨全无的小人,怎能与光风霁月的萧予安相提并论?
萧清晏看了看自己身上大红的喜服,真是刺眼极了!
母丧,穿金戴银、披红着绿是为不孝。
她含回眼泪,无视周遭的目光脱掉了大红的外衫,只余下里面雪白的绸衣,抬手将赤金发冠连同红色的发带一同摘下,满头青丝失去了荒唐的束缚,飘然垂落。
墨发雪肤,雌雄难辨,美到了极致,可清冷料峭的眉宇又像是插在雪山之巅的一柄剑,风雪不敢逼近,锐利孤傲的锋芒让人心惊胆寒,不敢直视。
这般气势,谁也不会将这少年与娇弱的女子或是美貌的娈宠联系在一起。
谁敢?!
萧清晏从宽大的衣袖上撕下一条白色的绸带系在额上,转眼已是戴孝之身。
看到她的举动,所有迎亲队伍中的萧家奴仆也都去除了身上带红的衣饰,将白绸绑在了额上。
萧清晏放弃骑马,徒步带着人马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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