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,背脊挺得笔直,眼中含泪。
案头搁着盏冷透的参汤,碗沿结着褐色的药渍,那是皇长孙最后饮过的碗。
马皇后眼中泪水落下:“重八,可记得去岁冬至?下雪了,雄英裹着狐裘挨个给守夜的太监送手炉。”
“咱还骂了他,怕他冻着了,骂他那不必要的仁慈。”朱元璋眼中闪过得意,“可那孩子仰着脸说孙儿读《孝经》,圣人有云'爱亲者不敢恶于人’。”
他叹息着坐下,抓住多宝格,暗格里滚出个褪色的拨浪鼓,红漆斑驳的鼓面上还留着牙印。
那是朱雄英最爱玩的。
他拿起来晃了晃,终于爆发出野兽般的呜咽。
去年秋狩时,雄英就是摇着这鼓,在御帐里等他们猎鹿归来。
马皇后望着丈夫赤红的眼,想起立春那日飘满金陵的柳絮。雄英追着漫天飞絮咯咯直笑,最后举着沾满白絮的糖葫芦扑进祖父怀里。
烛火摇曳,照亮朱元璋颤抖的手。
那双手执掌天下生杀,此刻却连拨浪鼓都捧不住。
马皇后看着鼓面上凝结的糖霜,恍惚又听见稚嫩的童音:“皇祖母,孙儿要藏块饴糖给皇爷爷配苦药。”
“咱就不该让雄英跟标儿出宫玩。”朱元璋擦去泪水,“回来就得了痘症。”
马皇后轻叹一声:“重八,千万别在标儿面前这么说,他已经万分自责了。”
朱元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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