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府后巷,青石板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热浪。
有担架陆续抵达,草帘隔出的三列病榻早已不敷使用。
新送来的患者被临时安置在槐树荫下,树影移动一寸,家属便跟着挪动草席一寸。
戴思恭带来的羽林卫正在用石灰画第十一道隔离线,白色粉末刚落地就被血水和药汁染成诡异的粉红色。
药棚四角悬挂的驱疫符无风自动,马天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七种不同颜色的药瓶。
他左手压着患者浮肿的腕脉,右手快速在竹简上记录:“脉象弦急,舌苔焦黄。”
汗水顺着护目镜边缘落下。
“酒精棉!”马天大喊一声。
戴思恭立马递来,他已然撕开患者渗出黄水的衣襟。
化脓的创面里,几条白蛆正在脂肪层蠕动。银质镊子精准夹住最大那条时,患者突然剧烈抽搐,喷出的血沫溅在马天面罩上。
他面色凝重,急救箱中的药不多了。
三十步外的临时灶台前,三个医童正用长柄勺搅动大锅里的避瘟汤。
浓烟里带着苍术的苦涩,马天拽住路过的戴思恭:“把重患区的草帘间距扩大到六尺。”
正午的烈日把马天的后背烤出盐霜,急救箱里的注射器已用掉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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