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辩解?谁会听一个“富,农崽子”的辩解?他的解释,只会被当成狡辩和“思想顽固不化”的证明!
他默默地、深深地低下头,仿佛要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胸口。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干燥滚烫的土地上,瞬间消失无踪。他弯下腰,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,先是捡起地上那截冰冷的、带着卷刃的断锄头刃,入手沉重而冰冷,铁锈味钻进鼻孔。然后又捡起那半截断裂的、带着毛刺的木柄。这两样东西,此刻成了他耻辱的标记。
在赵铁柱冰冷的目光注视下,在周围无数道或讥讽、或冷漠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聚焦中,苏楠直起身,把断掉的锄头刃和木柄扛在肩上,像一个背负着沉重十字架的囚徒,一步一步,慢慢地、沉默地离开了这片让他尊严尽失的石头地,离开了西山坳。身后,王铁牛那粗嘎的、毫不收敛的狂笑声和赵铁柱呵斥其他人加快进度的吼声,像无形的鞭子,一下下抽打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背上。
晌午的太阳白晃晃的,悬在头顶,像个巨大的、冷漠的探照灯,无情地炙烤着大地。苏楠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,走在回村的土路上。肩上扛着的断锄头,像两块烙铁,灼烧着他的肩膀,也灼烧着他的心。肚子饿得咕咕直叫,前胸贴后背,刚才剧烈的体力消耗和巨大的精神打击,让他感觉一阵阵发虚,眼前金星乱冒。
他没直接回家。那间破败、冰冷、长着霉斑的屋子,此刻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慰藉。鬼使神差地,他脚步一转,绕到了村口那破败的古戏台附近。
戏台在正午的阳光下,褪去了几分清晨的阴森,更显出一种被彻底遗弃的颓丧和荒凉。石头垒砌的台基布满了裂缝,几根支撑顶棚的木头柱子歪歪斜斜,腐朽得厉害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顶棚更是破了大洞,像一张咧开的、无声嘲笑的大嘴。台子上堆满了枯枝败叶、碎石瓦砾,还有几块褪色破烂、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幕布,被风吹得微微晃动。蛛网像白色的丧幡,挂满了角落,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。
苏楠找了个背阴的大石头,一屁股坐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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