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光明和微弱安全感的小煤油灯,翻滚着,划出一道微弱的光弧,直直地坠入下方那深不见底的、墨绿色的井水之中。微弱的火苗在接触到冰冷井水的瞬间,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“滋啦”声,随即——
彻底熄灭!
最后一点昏黄的光源消失了。
井底,陷入了令人窒息的、纯粹的、冰冷的、绝对的黑暗!
只有头顶那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井口,还残留着一点点针尖大小的、惨淡的天光,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一切。连那诡异的“咕嘟”声和“喀啦”刮擦声,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。
苏楠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尸体,软软地悬挂在粗糙的麻绳上,随着绳子的轻微晃荡而微微摆动。他双目圆睁,瞳孔却空洞地放大着,映不进一丝光亮。极致的痛苦还残留在他的神经末梢,让他的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。而他的脑海中,此刻只剩下那翻江倒海、冰冷蚀骨、如同烙印般刻下的——“通幽”之术的残缺印记。那些扭曲的符文和诡异的图形,像活过来的毒虫,在他破碎的意识里疯狂地游走、啃噬……
井上。
“什么声音?!”二狗和小山几乎同时惊叫起来。刚才那声沉闷的“噗通”和随之而来的、极其短暂的一声压抑闷哼(他们没听清具体内容,只觉得异常凄厉),清晰地传了上来。
“楠哥?楠哥!你怎么了?说话啊!”二狗对着黑黢黢的井口,声嘶力竭地大喊,声音里充满了恐慌。
“灯!灯灭了!楠哥的灯灭了!”小山指着井口,吓得声音都变了调,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。
井下一片死寂。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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