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出,将他单薄的里衣彻底浸透,冰冷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战栗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如同离水的鱼,胸口剧烈起伏,肺叶火烧火燎地疼痛。“咳咳…这梦…比赵扒皮扣工分还狠…”
黑暗。死寂。只有他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破屋里回荡。
**不是梦!**
那凄厉绝望的哭声还在!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着他的神经,噬咬着他的灵魂!它真真切切地来自…外面!来自这死寂村庄的深处!
极度的恐惧让苏楠四肢僵硬,但他求生的本能和对真相的偏执压倒了身体的麻痹(以及额头的剧痛)。“妈的,阎王爷点卯也没这么勤快…”他低声咒骂着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土炕上滚落下来,顾不上膝盖撞在地面的二次伤害,像一只被黄三爷追急了的耗子,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扇糊满了泛黄破报纸、堪称“全村最佳八卦观察点”的木格窗。他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指,在冰冷的窗纸上摸索着,指甲抠破了脆弱的纸页,小心翼翼地、极其缓慢地捅开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窥视孔。“希望别又是哪个倒霉催的饿得哭爹喊娘…”
今夜无月,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天穹,几颗残星挣扎着透出一点微弱的、近乎于无的光,吝啬地洒向沉睡(或者说死寂)的槐树坳。整个村子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,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。
唯有村中央,那处用冰冷青石垒砌、象征着封建礼教所谓“荣光”与“节烈”、平时被宣传队夸成一朵花的贞节牌坊,在深沉的夜色中,凭借其高大的轮廓,显露出一抹模糊而压抑的、如同巨大墓碑般的剪影。
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来源,就在那里!
借着那点微乎其微的天光,苏楠惊恐万状地看到——
在那座冰冷、高大、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贞节牌坊底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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