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硬邦邦的头颅终于脱离了躯体,像个破铁球似的“咕噜噜”滚出去老远。没了脑袋的躯干晃了两晃,“轰隆”一声砸在地上,黑血像开了口的臭水沟,汩汩地往外冒。
“快进来!”赵铁柱眼疾手快,一把将脱了力、摇摇欲坠的苏楠拽了回来,几个民兵合力,“哐当”一声重新关上门,死命地顶上石碾子。
院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剩下粗重得像拉风箱的喘息声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瘫软在地、气若游丝、仿佛只剩半条命的苏楠身上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,还有深深的后怕。
“水…给口水…”苏楠眼前发黑,耳朵里嗡嗡作响,天旋地转,只想一头睡死过去。有人哆哆嗦嗦递过来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,里头是浑浊的凉水。他接过来,“咕咚咕咚”灌下去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才觉得那口气稍微顺了点。这“定身”的活儿,简直是在烧自个儿的命!比挑三天大粪还累人。
眼前的危机算是熬过去了,可心头的石头更沉了。祠堂!那鬼地方不端掉,这些活死人只会越来越多,越来越邪乎!
他挣扎着,用胳膊肘撑着地,勉强坐起身,看向靠着门板大口喘气的赵铁柱。“赵…赵队长…”声音哑得像破锣。
赵铁柱抬起布满血丝的眼,带着审视和浓得化不开的疲惫。
“祠堂…”苏楠喘着粗气,感觉每说一个字都费劲,“那里面…有…有祸根…是…是根子…不毁了它…咱…咱都得完蛋…”他没法子解释什么地阴罗刹、恶煞之源,只能挑最要命的说。
赵铁柱的眼神瞬间变得像刀子一样锐利,甚至喷着火:“苏楠!你少在这胡咧咧!装神弄鬼!蛊惑人心!什么祸根?就是暗藏的敌人在搞破坏!搞反革命!”他骨子里的无神论和那股子革命警惕性,让他本能地抗拒这种说辞。苏楠的手段虽然邪门管用,但在他眼里,这就是危险的“封建迷信”余毒,是思想上的大毒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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