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楠鼓捣出来的那个“窝头山噩梦”,算是彻底把仓库里这群惊弓之鸟最后一点胆子给吓破了。恐慌像块看不见的大石头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口窝上。赵铁柱虽然硬撑着,板着脸呵斥那是“精神紧张过度,集体发了癔症”,可大伙儿看苏楠的眼神,那是真真变了味儿——又怕又躲,可心里头又隐隐巴望着他再显点“神通”,毕竟他那几下子,是真能救命啊!
更糟心的是,真正的瘟神——那要命的**阴毒**,在绝望的仓库里,像野草见了春风,疯长起来。
起初只是三两个喊身上痒痒,有点低烧。可眼下,躺倒的人越来越多了。皮肉底下鼓起一个个青黑色的脓包,大的像鸡蛋,小的也有铜钱大,稍微一碰,“噗嗤”一声就破了,淌出墨汁似的、又腥又臭的粘汤子。伤口烂得飞快,皮开肉绽,都能瞅见底下白森森的骨头茬子!发高烧的,烧得满嘴胡话,一会儿昏睡不醒,一会儿又跟发了疯的牲口似的,撕扯自己身上的烂肉,喉咙里发出不像人声的嚎叫。仓库里那股子烂肉加脓血的恶臭,混着绝望的**,熏得人脑仁儿疼。
李寡妇缩在墙角,抱着膝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她一条胳膊上,几个黑黢黢的烂斑正往外渗着黑水。二狗守在她旁边,小脸绷得紧紧的,用一块还算干净的破布头蘸着凉水,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滚烫的额头,眼神里全是害怕。连赵铁柱手下最壮实、平时能扛两麻袋苞米的民兵柱子,也倒下了。他一条小腿肿得发亮,跟灌了水的猪尿脬似的,黑气顺着腿肚子往上爬,疼得他满头黄豆大的汗珠子,牙咬得咯嘣响。
缺医少药?那都是往好了说。仓库里拢共就半瓶紫乎乎的药水(不知道过期几年了)、几片长了绿毛的止痛片(看着比毒药还吓人)、外加一小卷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破布条(绷带)。这点玩意儿,对付这邪门的阴毒?屁用不顶!绝望像冰冷的井水,一点点漫上来,淹到了嗓子眼。
苏楠瞅着这惨景,眉头拧成了个疙瘩。他想起老道士留下的那本破破烂烂的《百草阴鉴》,还有那几张鬼画符似的笔记,老道咽气前好像提过一嘴“阴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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