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般的感激和打心眼里敬畏的称呼,就在小小的仓库里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。苏楠看着眼前一张张因为有了点盼头而亮起来的、脏兮兮的脸,身上的疲惫感似乎轻了那么一丝丝,可心头的担子却更沉了。这“祛阴汤”顶多是吊着命,药材难寻得要命,药效也有限,还得防着赵铁柱这根“斗争”的弦儿啥时候又绷紧了。
夜幕像块巨大的黑布,再次严严实实地罩了下来。外头活死人的嘶吼和撞门声,准时准点地响了起来,比催命符还准时。
苏楠看着锅底剩下的一点墨绿色的粘稠药渣,又瞅瞅外面飘荡的幽绿鬼火和那被撞得“哐哐”作响、随时要散架的大门。他找来几个豁口的破瓦罐,把白天想法子弄来的、混合了黑狗血(仓库里仅存的那只看门老黄狗,为了救人,被赵铁柱咬牙下令宰了)和公鸡血的暗红色粘稠液体倒进去。又吆喝着人,把炉膛里积攒的冷灰掏出来,混上白天采药时顺手薅回来的、气味冲鼻的草药碎末。
“布阵!”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,强打起最后一点精神头。
他努力回忆着老道士那符箓笔记里关于最简陋阵法的零星记载,还有脑子里那枚代表**“布阵”**的符咒(像几根乱麻线打了几个死结)。他端着那瓦罐腥臭的血灰混合物,沿着仓库院墙根里头,小心翼翼地用这玩意儿在地上画线。那线歪歪扭扭,断断续续,深一脚浅一脚,活像喝醉了酒的人画的。在一些要紧的地方,比如大门两边、院墙的拐角旮旯,他还堆上几块特意多抹了黑狗血的破石头。
这“阵法”简陋得寒碜,毫无章法,更像哪个淘气娃子拿烧火棍在地上瞎划拉的。可当苏楠憋足了劲儿,把最后一点压箱底的“布阵”意念,像挤牙膏似的硬挤进那些灰不溜秋的线条和血呼啦的石头上时,怪事发生了。
院墙外头活死人那瘆人的嚎叫声,听着好像…远了一截?撞门的力道,也感觉…没那么冲了?更显眼的是,那些飘来飘去的幽绿“鬼火”,靠近院墙时,就像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油纸,要么微微弹开,要么就绕个弯飘走了。一种微弱的、让人觉得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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