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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…疼不疼?”她抽噎着,软糯的奶音里全是心疼,“安妮吹吹…吹吹就不疼了…”
克莱德绷紧下颌,甩开她的手。“走开。”声音冷硬得像训练场的岩砖。
弱者的怜悯,在霍尔海德是巨大的羞辱。
她却固执地不肯走,只是哭得更凶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,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,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。“安妮去找爸爸…让他不要罚大哥练这么久了…”
克莱德几乎能预见叔父听到这种天真的“求情”时,那冰蓝色眼眸里会凝聚起怎样骇人的风暴——那是对“软弱”的绝对零度审判。
霍尔海德不需要无能的弱者,任何试图减轻磨砺的举动,都将招致加倍的惩罚。
果然,当夜他被罚在零下寒风中负重奔袭,直至咳出血丝,四肢冻得失去知觉。
冰碴刮在脸上,像刀子。
他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喘息,眼前却晃动着安妮为他擦拭伤口时,那双盛满泪水和纯粹担忧的眸子。
冰封的冻土深处,那陷落的地方,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。
一丝陌生的暖流,带着剧毒的甜意,渗了进去。
他意识到,拥有这样一朵脆弱又鲜活的小玫瑰,或许是这冰冷血脉里,唯一能称之为“幸运”的东西。
即使…她从不完全属于他。
他见过那位被称为“战争机器”、不苟言笑的叔父霍林,在家族书房明亮的角落,将小小的安妮抱在膝头。
巨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翻着厚重的星图,低沉的声音对着全息投影中轰鸣的机甲对垒,耐心讲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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