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荒1970（十六）

上憋着坏笑：“掰碎了，一人一口啊。不够，我这还有！”

&esp;&esp;知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正要破口大骂，王许这才慢悠悠掏出半包压扁的烟卷，在他眼前得意地晃了晃，“嘿嘿，拿错了，拿错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小子！蔫坏！”知青笑骂一句，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烟，宝贝似的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兜，还按了按，生怕王许反悔。

&esp;&esp;寒暄间，赵延锋早已抄起撬棍，弓着腰，奋力将刚从爬犁卸下的粗大原木段往板车上滚。

&esp;&esp;沉重的木头砸在车板上，发出“咚！咚！”的闷响，震得整个车架嘎吱作响。

&esp;&esp;王许和知青见状，赶紧上前搭手。

&esp;&esp;三人喊着号子，撬棍深深插进雪地，合力将一根根原木段滚上板车架，再用粗麻绳交叉捆紧，勒得木头吱呀作响。

&esp;&esp;待板车堆得真如一座颤巍巍的小山，运木知青甩了个清脆的响鞭，冲两人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白牙：

&esp;&esp;“走了啊！忙活一晌午了，你俩也赶紧回窝棚歇着，灌碗热糊糊，暖暖肠子。”

&esp;&esp;套板车碾着雪辙远去，枣红马的铃铛声渐渐模糊在松林深处，只留下两道深色的车辙在雪地上蜿蜒。

&esp;&esp;王许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爬犁杆上，大口喘着粗气，喷出的白雾拉得老长。

&esp;&esp;他缓了好一阵，才从兜里摸出个梆硬的窝窝头，狠狠咬了一口，冻得直咧嘴，含糊不清地问：

&esp;&esp;“延锋，你说……那人真会出现吗？”

&esp;&esp;赵延锋没有立刻回答。他微微仰起头，阳光将他冷峻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，却化不开眉宇间的凝重。

&esp;&esp;“变数太大，”赵延锋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确信的犹疑，“约定的时间还没到……我们再等等。”

&esp;&esp;他眼角余光瞥见王许那副懒散模样，又沉声补了一句，“打起精神。来的……还不知是人是鬼。谨慎些总归没错。”

&esp;&esp;王许撇撇嘴，艰难地咽下嘴里碎成冰碴的窝窝头，嘟囔道：

&esp;&esp;“谨慎，谨慎，谨慎！要我说，谨慎就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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