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来时的路竟被一团黑雾罩住,手电光照过去只映出模模糊糊的影子。
"发什么神经。"他骂自己,伸手去擦额角的汗,指尖却碰到黏糊糊的东西。
借着手电光一瞧,是血——方才铁刺擦破的耳尖还在渗血,顺着下颌滴在衣领上,染出朵暗红的花。
就在这时,头顶突然簌簌落下雨点般的尘灰。
他下意识抬头,手电光扫过穹顶,就见青石板接缝处裂开条细缝,有什么黑黢黢的东西正从缝里往下坠。
他本能地后退一步,那东西"啪嗒"砸在脚边,溅起一片尘雾。
他僵着脖子低下头。
是截手腕,皮肤早烂得只剩筋络,指骨上套着枚铜戒指,刻着"张记"二字——和方才踩断的那截指骨,正好能接上。
墓道深处突然传来"嗡"的一声,像有口古钟被轻轻撞响。
朱子华的手电"啪"地掉在地上,滚进砖缝里,光斑摇晃着扫过断手旁的地面——那里斜插着把青铜剑,剑鞘上的云纹还泛着幽光,剑尖正对着主墓室的方向。
他喉结动了动,想去捡手电,却发现双腿软得像泡了水的面条。
身后传来墙洞铁刺摩擦砖面的轻响,这次不是半寸,是整根铁刺"唰"地弹了出来,擦着他发梢钉进前方的砖壁。
而主墓室的石门,不知何时裂开了条缝隙,有冷风从里面钻出来,裹着股腐肉混着沉水香的怪味,吹得断手的指骨"咔嗒"轻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