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。
远处的山梁上,晨雾正缓缓散开,露出山脚下平静的小山村,鸡鸣声清晰得像就在耳边。
"假的...都是假的?"朱子华瘫在地上,盯着自己腿上还插着的半截铁刺,血已经流成了小水洼。
金箔还攥在另一只手里,被血浸透的"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"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文物局当临时工那会儿,老科长说过乾陵的诅咒不是要人命,是要人心——让你明明活着,却被恐惧啃得只剩骨头。
"退出...我退出。"他对着山风喃喃,声音抖得像片落叶,"不去争什么矿场,不接那单走私,明天就把公司转给儿子...只要别让乱石和惊涛..."
一阵山风突然卷着松针刮过他腿上的伤口,剧痛让他蜷缩成虾米。
就在他闷哼着抬头时,东边的山坳里突然腾起一片白雾,雾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轰鸣声,像极了...像极了涨潮时海浪拍岸的声音。
朱子华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看着金箔上的血慢慢被风吹干,露出"七日内必应"那几个字,突然想起刚才在墓道里,压在他身上的官服干尸腰间,挂着块刻着"袁"字的铜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