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子华的指甲卡在石盖缝隙里时,掌心已经沁出薄汗。
他能听见赵亮明在身后踹许生明的闷响,还有刘一鸣往背包里塞金锭时金器相撞的脆响,但这些声音都像隔着层毛毡,模模糊糊的。
他满脑子都是那支狼毫笔钻进血管的凉意,和道士骨架开合的下颌骨——周爷的问题还悬在墓室里,像根细针扎着他后颈的旧疤。
"咔。"石盖被掀开的瞬间,香油味裹着陈腐的土腥气涌出来。
朱子华屏住呼吸,借着火折子的光往缸里看:深褐色的油面浮着层细灰,中央立着截拇指粗的灯芯,灯芯顶端结着黑黢黢的灯花。
他想起绢帛上"长明镇阴"的字样,喉结动了动,把火折子凑过去。
灯芯"噗"地窜起半尺高的火苗。
橙黄的光漫开时,朱子华后颈的凉意突然退了些。
他盯着跳动的火焰,心跳快得撞肋骨——第一口缸点着了。
"朱老四发什么疯!"赵亮明的骂声炸在耳边,"那破灯能换钱?
赶紧装金锭!"
朱子华没应。
他绕过满地金锭,走向第二口缸。
这次掀石盖时手稳了些,火折子刚碰到灯芯,火苗就"腾"地窜起来,把东墙的壁画映得活了似的——画里的飞天飘带在光里晃,连衣袂上的金线都泛着亮。
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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