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包里翻出个皮质笔记本——封皮上沾着乾陵地宫的土,边角卷得像片枯荷叶。"你说的,可能是大相国寺粉墙题诗的典故?"她翻开本子,纸页间飘出股旧书特有的霉味,"我去年在汴梁查文献,见过北宋人笔记里记的。"
钱一多凑过来,糖瓜渣沾在嘴角:"题诗?跟咱们这红点有关系?"
"听我说。"施丽娅的指尖划过笔记本上的铅笔字,"元丰年间,苏东坡、佛印和尚还有王安石同游大相国寺。
寺里粉墙新刷,三人兴起题诗。
东坡写'酒色财气四堵墙,人人都在里边藏',佛印接'世人若能跳出去,不成神仙也寿长',王安石却写'无酒不成礼仪,无色路断人稀'——"
"等等。"赵婉儿拽了拽她袖子,"这跟人性有什么干系?"
施丽娅合起本子,山雾里她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沾了水的黑葡萄:"他们争的,是这四样到底是囚人的墙,还是养人的气。
后来有人总结,说酒色财气是人性四相,缺了哪样都不叫活人。"
李宝的手指突然收紧,捏得帆布包带勒进掌心。
他想起三天前在山脚下小酒馆,陈冬大硬塞给他们的那壶老烧锅——酒坛刚掀开,他胳膊上的红点就痒得厉害,当时只当是酒精刺激,现在想来......
"第一个红点!"他脱口而出,"前天在朱雀门,我胳膊上有三个红点;昨天喝了陈冬大的酒,今天少了一个。"
钱一多的老花镜"啪"地掉在地上。
他弯腰去捡时,后颈的汗把衣领浸得透湿:"那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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