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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去博物馆查县志。”他望着电梯镜面里五张疲惫的脸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轻,“肯定有线索。”赵婉儿把背包甩到床上,拉链哗啦作响:“我就说不该信那老道士的话,什么‘红点现,乾陵见’......”
“先洗澡吧。”施丽娅把吹风机插头插进插座,电流声里混着敲门声。
她开了条门缝,外头站着个穿蓝布围裙的女人,鬓角沾着面粉,手里攥着串钥匙。
“姑娘,”她喉结动了动,声音发哑,“我是楼下超市的杜月蓉,能......能进去说两句话吗?”
施丽娅侧身让杜月蓉进门时,李宝握着保温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,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往骨头里钻。
他盯着杜月蓉围裙口袋里露出的红绳,那截褪色的绳头在空调风里晃了晃,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——百子殿泥像断指里的红绳,也是这样磨得毛糙,带着经年累月的汗渍。
“各位先坐,我去倒杯水。”施丽娅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下摆,转身时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。
“我来。”赵婉儿弯腰去捡,发梢扫过杜月蓉手背,那女人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,指甲盖泛着不健康的青白。
钱一多把椅子往床边挪了挪,塑料椅腿刮过瓷砖的声响让杜月蓉肩膀一抽。
“我……我是楼下超市的,就住酒店后边巷子里。”她的喉结又动了动,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,“我姓杜,杜月蓉。”张远山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——她左眼下有块青紫色的淤痕,半隐在鬓角的碎发里。
“杜姐有什么事?”赵婉儿把纸杯递过去,手指碰到杜月蓉掌心时,惊得差点松手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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