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材缝里那半张青灰的脸突然动了。
死人的下巴咔嗒一声脱臼,像根生锈的弹簧似的往下坠,露出两排泛着黑锈的牙齿。
李宝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,后槽牙咬得发酸——他分明记得范正平出殡那天,这张脸还盖着黄表纸,怎么才头七,连皮肤都结了层冰碴子?
"退!"张远山的桃木剑往前一送,剑尖挑着张黄符"唰"地贴在棺材沿。
符纸刚碰到木头,突然"刺啦"一声烧了个窟窿,焦黑的纸灰打着旋儿飘起来,落在范正平的眉骨上。
死人的眼珠子转了。
青灰眼白裹着两点幽绿,像两盏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鬼火,从张远山脸上转到李宝脚边,又慢慢抬起来。
李宝觉得有根冰针顺着脊椎往头顶扎,他下意识去摸布包里的雷击枣木钉,手指却在布带扣上打滑——刚才抱红公鸡时沾了鸡毛,掌心全是黏糊糊的汗。
"咯咯......"
笑声从棺材里漫出来,比山风还冷。
李宝这才发现,那不是范正平的声音。
老范头生前爱唱秦腔,嗓子粗得能震落房梁灰,可现在这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,尾音还带着股子阴恻恻的颤。
"咔——"
棺材盖"砰"地砸在地上。
范正平直挺挺坐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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