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听见几声咳嗽。几个丫鬟端着盆,挨次儿朝她们行礼。这堂内不如外边光鲜,桌椅灯罩俱是旧样式,墙上还贴了两幅画,分别是“骚客寻梅”和“猛虎下山”。
南宫夫人就坐在那幅“猛虎”底下,看见她们进来,正要招呼,又掩着帕咳了几下。她瘦得厉害,低头咳嗽时,那画里的老虎就直勾勾地盯着柳今一,气势很猛,恰逢堂内烛光昏暗,恍惚间像是要破画而出了!
呼!
窗外吹了阵风,檐下的灯笼都在乱晃。柳今一目光慢移,从画中的老虎往下,正正好落在南宫夫人的脸上。
“现在世道乱,虽说有狻猊军守在外头,但架不住人心险恶,也是我们家时运不济,挨过了戎白人的弯刀,却没挨过自己人的作弄。”南宫夫人面容清癯,一边招呼她们落座,一边叹气,“我们家老爷最是忠厚良善,平日茹素问佛,连只蚂蚁也不肯踩,谁曾想……”
她说到动情处,从丫鬟手里接过新帕子,揩起眼角。
“到底是世事难料……要说那陈书吏,原本是攀不起我们家的,他一个衙门胥吏,既没功名又没家世,成日跟一群讼棍老爹打交道,浑身铜臭,眼里只瞅得见几个子儿的蝇头小利,最是卑鄙狡诈。这样的人怎好做女儿良配?”南宫夫人偏过头,渐渐呜咽起来,“可偏偏我们家老爷相中他,非说他有胆识骨气……这下好了,坏了我们家几十年的名望不说,连带着女儿和老爷一块儿没了。”
刚才掀帘子的姐姐也擦起眼睛,忍着泪连忙劝夫人:“干娘,不好再哭了,再哭下去这双眼睛哪里受得了?青妹那样孝顺的人,要是见着你为她伤心成这样,在天有灵也要跟着流泪。”
这场面实在悲楚,纵使是外人,也要忍不住宽慰几句,可偏偏坐跟前的是代晓月,她天生一张冷脸,眉尖刚刚蹙起来,小腿就让柳今一踢了踢。
“我……”代晓月语结,憋了半天,才磕磕绊绊地说,“必定会彻查此案……绝不让南宫老爷和南宫小姐平白遭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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