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琅玕卫突而自椅上跃起,便似一只猛虎般拔剑劈向靺鞨卫。他这一剑势大力沉,剑风如山崩海啸般,教一旁的仙山吏们皆不由得脚步摇荡,教靺鞨卫不得不抬刃一挡。男人冷笑,露出牙花子。“我当你这棺材瓤子转了性子,赋闲后三天两头便到我这儿来吃酒,原来是欲将污水盆往我头上扣,先来摸摸家底细!”
老头哈哈大笑,“方老弟,你猴急什么!若你乖乖让我刺了这小孩儿的血,我倒还不疑你。可你这般急眼,可教我不得不疑心你是不是逆贼了。”他忽又正色,恶声道,“圣上赐手诏于老匹夫,命老朽除奸讨逆,清君侧乱党。琅玕卫方怀贤,你不可干涉!”
“手诏?”跛腿男人狞厉大笑,“你若有那张破纸,便拿出来给我瞧瞧。若你狐假虎威,我倒要拿你问罪!”
说话间,琅玕卫拔剑急刺。世人道其子方悯圣乃超群绝伦的剑术天才,而方悯圣最初的师父便是他,琅玕卫的剑法远在方悯圣之上。只见堂屋间顷刻间剑气纵横,霜风大起,仙山吏们皆被剑风割得肌肤皲裂,仰面倒去。
然而靺鞨卫行动鬼魅,一条瘦巴巴的身子伸缩自如,总能游鱼似的闪过剑光。这老头儿毕竟在仙山卫里列第七,倒有一身过人本事。于是琅玕卫咋舌,踢翻堂屋中一只祭祖用的错根大铜炉,香灰洒了一地。
虽看不清靺鞨卫身形,然而其足尖点地、在香灰上留下的痕迹却清晰可辨,于是琅玕卫狂喝一声,一剑如狂风横雨般斜洒而出,劈破了靺鞨卫前襟。
若这剑再递前一点,便能夺了靺鞨卫性命。然而那老头儿见惯风浪,只是往后翻身一跃,直戳戳地在地里站着,嘿嘿笑道:
“方老弟,你这是要抗命了?”
“反正你们这些人舌上抹油,能将白的说作黑的,好的说成坏的。还未有实证,倒先要将我当乱臣贼子拿下了!看来今日是将本府地皮刮上三尺也要寻出先帝之子来了。”琅玕卫冷笑道,“但我偏不能教你这般放肆,这般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哪有王法可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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