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仍在鼓动,是一张好似厉鬼的面相。“我往时吃了些秽物,吃得多了,便变成这模样了。”
虽心中惊怖,楚狂面上却不动声色,他摇头道:“我不会被吓到。”说着,他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。师父戴回银面,也笑了:“对,就是如此,你要多笑笑,别死丧着一张脸。即便是怕,也莫要将那神色露在脸上。”
两人继续烧着火,夜色宛若浓雾,一切都仿佛睡去,唯有柴枝上燎动的这一尺焰光还醒着。楚狂与师父对坐着,一时默然无语。楚狂忽感到深切的迷茫,在这廓大天地里,他不过是一蜉蝣,并无归处。
师父忽而长叹道:“许多年了,我被困在关外,不可归乡。便似落叶一般,无根无本,又无葬处。这一眨眼,竟是物是人非。”
“师父的故乡在蓬莱么?”
“是。”
楚狂说:“可我没有故乡,往后要往何处走也不晓得。”
“没有故乡便是四海为家了,这也未尝不好。既要冲破牢槛,便要舍去一切,故乡也是,作为人的心性也是。楚狂,你要将爪牙磨利,成为一只无拘无束的野兽。你要似这火里的薪柴一般,纵使焚身裂骨,也要拼力放出光热。”
师父忽然注视着楚狂,目光深邃无底,仿佛冰渊:
“总有一天你会明晓一切。我虽是一位过客,然而我去救你也好,授你箭术、带你去瀛洲也罢,一切皆是命中注定。你要回蓬莱去带一人出关,也是天定的。”
火光烧得愈发炽烈,一切都如梦似幻,仿佛连师父也不过是他梦里的影子一般。楚狂咀嚼这些话,只觉难解。他摇头道,“我听不懂,师父。您是说我是生是死,往后是荣是贱,都已经定好了么?您是要我随波逐流,安于现今么?”
夜风和火光仿佛忽然凝滞,描摹出一幅宁谧的画景。这画景注定教他铭肌镂骨,永世不忘。楚狂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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