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大,可琅玕卫旧部还是为他们腾了一间仓休息。地上点一只瓷油灯,发出怯怯光亮。小椒遭飞石打断了手骨;方惊愚在觅鹿村里和被熬审时受的伤还未好,身上又叠了与玉鸡卫对战时的伤,正直条条地躺着,配上他那张冷脸,好似一具睡进寿枋里的死尸一般。反倒是楚狂毫发无损,只是抱着头哎唷叫唤。他虽因吃了“大源道”教主给的肉片而治了伤势,然而头痛却愈发频仍。
郑得利依次为众人换了净绢布,在未愈的创口上洒了月白珍珠粉,包扎妥当,又喂他们吃了药汤,这才得闲歇了口气,到舱外洗净手。楚狂吃了药汁,苦得直吐舌头,抱紧了骨弓,发羊角风似的打抖。
方惊愚看楚狂珍重地抱着那骨弓,不免有些好奇。他虽见过弭弓,可那大多是两段作骨饰的弓,即便是角弓,也需用木材贴上乌犍角。全骨质的弓强度不匀,韧性不足,但他见过楚狂以此弓发箭,一样的迅猛无伦。于是他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弓,却被楚狂不满地避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