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却搓手顿脚,急得写不出字儿。方惊愚心想自己是看走了眼,他记忆里的那故人殚见洽闻,常人难及,哪儿是这样一位目不识丁的大老粗?
这合比试罢了,方惊愚道:“三局两胜,是我赢了。”
“哪来的三局!”
“先前在楼下时,你不是同我比剑输掉了么?”方惊愚说。楚狂显是不服,跳起来欲揍他,却被他眼疾手快,一把按下,方惊愚说:“楚长工,愿赌服输。你再这样胡闹,往后我既不发你工钱,也不在你头痛时伺候你了。”听此威胁,楚狂才老实下来。
方惊愚说:“你既输了,便要受罚。先前咱们约定好的,我要问你一个问题,你不许打诳。”
楚狂脸色难看,面庞上沁出细汗来,不情愿地点头。
“你是……”方惊愚望着他,杂绪猬集于心,一时间难以启齿,“方……”
可他话还未说完,楚狂忽而脸色一变,捂住了口,猛烈呛咳,身子伛偻下来。方惊愚慌忙去扶他,却见他面无血色,眼珠乱颤,又是那与在楼下时如出一辙的病症,只是这回发作得山崩海啸一般,浑身震颤,一张口,竟呕出一口黑血来。
方惊愚一震,慌忙扶他睡下。这是那肉片带来的危害么?
他紧忙出了舱房,下楼去寻郑得利。郑得利给楚狂把得个芤脉,说是那脉摸着便似中空的蔥菜一般,外表看似伤愈,可内里却仍存重伤,近些时日仍得静养,先前楚狂那种种异样的举动也是因其伤而不自知。
折腾了一番,方惊愚喂楚狂吃了新熬的汤药,才坐下来,吁了口气。浑身散架似的累,像有一条巨蟒沉甸甸地缠压在身上一般。方才郑得利探过脉后,对方惊愚道:“惊愚,你莫要自责。这症候古怪,虽说应是那肉片引起的,但我听秦姑娘说过当时的景况。你若不给楚长工吃那肉片,恐怕他现在连命都没有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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