拭泪。“是身上太痛了么?咱们在青玉膏宫对上了玉鸡卫,他用铁爪刺穿了你胸口,现今咱们在游船上养伤,你还记得这事么?”楚狂点头,一伸手便牵扯到胸前创伤,疼得龇牙咧嘴。
然而他却忍痛捉住方惊愚的臂膀,方惊愚听见他道:“不要走。”
方惊愚怔怔地看他,只见他目光怵惕,苍白脸上匀着病红,可怜极了,教人心里生出一缕情丝,摇人魂魄。楚狂声音低弱:
“你若走了……我便真是孤仃仃一人了。”
这时天色也傍夕,虽落着雨,却有残阳。大块雨云是巨兽的形状,从那兽嘴里喷薄出明丽的金辉。方惊愚握着他的手,脉搏一鼓一鼓,仿佛攥着他的性命一般。方惊愚眼里闪过一瞬的云翳,最后淡淡道,“我不走。”
“你不会想独个去寻死罢?”
“不会。”
“我不信。先前你不是和言信说了么?要自己去见玉鸡卫。”楚狂轻轻摇头,哀求似的道,“别去。”
方惊愚说,“我不会去。”楚狂却无理取闹似的道:“骗人。”他攥着方惊愚的手指颤抖,方惊愚指着先前他发狂时打破的白釉盏,“我若食言,有若此盏。”
楚狂方才破涕为笑,抓着他的手,不一时又睡着了,与他十指紧紧交握,指间没一点空隙。方惊愚看着他,神色复杂。他骗了楚狂,他有独自去寻玉鸡卫的心思,因他不怕粉身碎骨,故也敢发此毒誓。
方惊愚站起身来,却发觉楚狂抓得自己极紧,淡淡的夕光描过他脸颊,画下一道血泪一般。
心窝忽像被掏空了似的,方惊愚又坐了下来,紧握住他的手,在霞光中久久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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瀛洲近日有一流言生发,说是近日有吃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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