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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积雪云将天际压得很低,街道虽早早点亮了橙黄的路灯,但也力有未逮,照不亮周边青黑色的雪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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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诗曼眯着眼,看见顾影从街对面走过来,大衣衣摆翻飞,双手、脸颊都被冻得通红。她一脚油门跟过去,“你的衣服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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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来的时候,围巾、羊皮手套,针织帽都穿得妥帖,去了一趟回来,整个人魂不守舍,什么都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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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低了低头,“忘记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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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诗曼探究地看着她,“不回去拿么?我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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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……不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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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的眼神游移地飘着,似乎不愿意回头多看背后那座直入云霄的大楼一眼。她的心乱如麻全写在了脸上,骆诗曼将所有的疑问咽回肚子里,驱车掉头,在车道的出口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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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待会儿带你去bray吃法餐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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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还在神游天外,“bray……是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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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忘了,去年你就跟我说过,湖边餐厅,最棒的慢炖鳕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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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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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脚步轻飘着,骆诗曼受不了她这种一步三回头的犹犹豫豫,斩钉截铁道,“快上车,我们还能赶上最后一轮晚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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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回过神,最后看了一眼云雾之上埃克森的顶楼,指尖悬停在车门开关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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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诗曼脸色忽然急遽一变,抬手掩住红唇,隔绝了脱口而出的惊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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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寂静,下一秒,不平之前,不如先问问你自己的责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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