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人

暗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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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一侧，程柠久久没有说话，唇瓣微微张开，脸上的淡漠笑意一寸寸褪去，换上一丝复杂而陌生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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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算过一万次剧本，却漏算了……那对父子对她，竟是真心至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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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，祁照静静看着她，眼底一抹微光一闪而过，低低笑了笑，声音却添了丝难掩的喑哑：「心软了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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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里没有嘲弄，更像是看穿一头受伤后想伪装坚强的猛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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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柠没有立刻回答，侧脸映着萤幕微弱的光，漆黑的瞳中，久久没有收回一丝一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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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心软吗？还是……一丝无法遏止的酸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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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为自己已淬毒成刃，却还是被那一声枪响，撕出一丝裂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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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之后，她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，声音微哑，带着一丝荒凉：「我只是……没想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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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照看着她，眼眸微微一暗，心头一丝痛意掠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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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侧身挡过一丝晃动的光影，让她片刻之间，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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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里，只有心跳和漆黑共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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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局，已到最残酷，也最脆弱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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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里，枪响回荡，久久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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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控萤幕一片紊乱，彷彿映照出了血色和尘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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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侧，墨从羽跌坐在墙边，呼吸粗重，眼神一瞬空洞，心口彷彿被撕开一个黑洞─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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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不见另一边，只听到那一声枪响，便固执地认定，墨韩晏已经倒在对面，为换她一命而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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